秋上

不是专业写手,写来看看而已

【all蒲】何人拥我入怀

⚠伪现实向,请勿上升正主

⚠涉及齐蒲周蒲石蒲弘蒲唐蒲恩蒲,占比不一

⚠暧昧的碎片化片段,有点意识流,没有剧情,衔接很乱,作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不喜勿入。



  石凯觉得自己喝醉了,他转头想找人求证,却发现齐思钧在厨房煮醒酒汤,曹恩齐半阖着眼睛看上去要睡着了,离他最近的黄子弘凡已经是昏迷一般的不省人事,他只好回过头来自己去求证。

  蒲熠星,他蒲哥,手里夹着一支烟,站在露台上,脸庞被夜色和浅淡的烟雾模糊。

  我应该没喝醉。

  石凯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信心的,想了想他还是捡起被黄子弘凡身上半盖着的毯子打开了露台的门,默不作声地把毯子披在了蒲熠星身上。

  然后才反应过来蒲熠星在打电话,带着蓝牙,不知道对方是谁。

  蒲熠星因为肩上突如其来的重量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到了石凯,一双沉寂的眼睛弯了弯,直直撞进小幺的心里。

  确认过蒲熠星不会受凉了之后石凯也没有走,而是站在旁边,对上他哥询问的目光,才用气音说他吹吹风来醒酒。

  不知道是因为电话那边的人耳朵太尖,还是蓝牙的收音太好,还是两人的距离太近——总之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什么,惹得蒲熠星笑了声,然后在石凯不解的目光中回了句:“是啊,是凯凯。”

  带着气声,带着黏连的口音,撒娇似的念出石凯的名字,让家里的小幺无意识红了耳尖。石凯快速转移视线,眼睛盯着蒲熠星指尖夹着的烟里。橙红色的一点火星,将那清瘦的人裹了一身烟味。

  石凯不知道这烟是哪来的,也不知道蒲熠星会不会抽,又或者这人只是拿在手上点燃,被石凯撞破时也没有一丝慌张。现在蒲熠星的注意力也不在弟弟身上,全心全意听着电话那边的人讲话,时不时轻笑几声。

  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石凯突然有些在意。

  这是蒲熠星很少露出的笑容,温柔缱绻的,不是照顾弟弟时那种鼓励欣慰,不是跟着众人的开怀大笑,不是为了综艺效果想出鬼点子时的顽皮狡黠,也不是礼貌疏离。

  石凯有幸见过几次这个表情:一次是镜头外小齐和蒲熠星待在角落,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石凯最后只看到了蒲熠星的笑;一次是他在酒店路过蒲熠星的房间,正好遇上他送黄子出门,靠在门框上露出了这副笑脸;还有一次是他们两个挨在一起打游戏,一向习惯和哥哥们贴贴的石凯没注意到矜贵的猫越靠越近,一转头那人柔软的唇就擦过了石凯的脸颊。

  不带一丝欲/望,仿佛只是个意外。

  那时候石凯用自己带着蓝色美瞳、小狗般的眼睛回望过去,蒲熠星笑得温柔,嘟囔了一句:“怎么那么像小狗。”

  像是只会发生在梦里的事情。

  

  石凯纷乱的思绪被出来叫人的齐思钧打断,他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率先钻进屋内加入了开始下半场的朋友们,自然也错过了齐思钧那一瞬间有些晦暗不明的眼神。

  何运晨和李晋晔匆匆结束工作,总算赶上了下半场,无论如何都来不了的唐九洲由于打不通蒲熠星电话转而打给了石凯,现在在和刚从昏迷状态苏醒的黄子弘凡吵架,直到曹恩齐问起,石凯才反应过来齐思钧和蒲熠星还没进来。

  他突然想起他之前撞见蒲熠星和齐思钧在无人角落里,说实话他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看见蒲熠星被半圈在怀里。

  暧/昧的氛围。

  在石凯犹豫要不要去把蒲熠星叫回来的时候,外面的两人总算在唐九洲带着电流声的撒娇中回来了。

  蒲熠星坐在石凯和齐思钧中间,黄子弘凡坐在对面,唐九洲一看见他哥入镜,就直接嚷嚷为什么打不通他的电话,像只恃宠而骄的小兔子。

  在蒲熠星面前,唐九洲一直都是那只小兔子。

  蒲熠星对唐九洲就是显而易见的哥哥对弟弟,无奈地笑笑,亮出了自己已经开了免提的手机,上面显示的赫然是周峻纬三个字。

  周峻纬的声音也通过电流声传过来,场面一度混乱,七嘴八舌的问候声掩盖了很多情绪。

  石凯趁机凑近了点蒲熠星,没有闻到明显的烟味,倒是嘴角有些红肿,像是被什么东西啃了一下。

  他骤然对上齐思钧的目光。

  齐思钧眯着眼笑,一边调侃着周峻纬和唐九洲,一边往蒲熠星碗里夹菜。

  不知道为什么,石凯总觉得齐思钧现在心情不算太好。

  他自己的心情也不算太好。

  对面黄子弘凡又密又多的话把蒲熠星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小猫皱着脸笑得乱七八糟,调整姿势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下石凯,让他问到了那人脖颈处浅淡的奶香。

  这让他想起他用小号上网冲浪时刷到有粉丝去读书会,拍照时正好在蒲熠星身后,说他是奶味的那几条文案。


  好友相聚,又没有镜头,肯定是闹到凌晨。何运晨和李晋晔跟赶趟似的离开了,曹恩齐去送行,石凯帮着齐思钧收拾残局,一回身却发现黄子弘凡凭借自己一沾酒就昏迷的技能倒在了蒲熠星肩头。

  倒的角度也刚好,不像是在蒲熠星怀里,倒像是自己拥着蒲熠星。

  石凯又想起网友们的评论,小狗就是喜欢搭肩膀。

  小狗或许不喜欢搭肩膀,喜欢搭肩膀的或许也不止小狗,但是小狗一定喜欢抱小猫。

  作为学院里在哥哥身边待的最久的弟弟,石凯跟蒲熠星的接触可谓是最多的,吃饭时一定坐在旁边方便帮忙夹菜也好,上车时挨在一起打游戏也好,睡觉时床位靠在一起也好。

  他是陪在蒲熠星身边最久的、也是最小的弟弟。

  可惜的是,他能感觉到蒲熠星对他和对其他的弟弟都不一样。

  他不像唐九洲那样会黏黏糊糊地贴着蒲熠星撒娇,也不会像黄子弘凡那样直接大方的拉住蒲熠星叽叽喳喳。他好像只擅长用行动,默默给哥哥夹菜加饭,叮嘱他多吃点;把衣服借给哥哥,让他别着凉……

  大多数时候,蒲熠星叫他也是全名。

  但是石凯想,这也是特殊的,只有他会被蒲熠星叫全名。


  黄子弘凡再次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是仰面躺在沙发上的姿势了。

  有些宿醉的头疼,他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四周很安静,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醒了?”

  是熟悉的川渝嗓音。

  那一瞬间黄子弘凡脸上就扬起了大大的微笑,回头去看餐桌前的蒲熠星。

  现在的他活像一只早上起来跟主人打招呼的小金毛。

  蒲熠星很明显也才刚醒,朝着黄子弘凡挑了挑眉。

  “醒了醒了哥,昨晚不好意思哈!我也没想到我又倒了,本来以为这么多次能练出来呢哈哈哈哈……”哪怕是宿醉也抵挡不了黄子弘凡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蹦字,好在蒲熠星一如既往安静去听,直到齐思钧从厨房出来打断了他。

  黄子弘凡被齐思钧赶去洗漱。

  餐厅再次安静下来。

  齐思钧看了眼已经开始像猫似的去探究眼前的早餐是什么的蒲熠星,他的嘴角已经没昨晚那么红了。

  昨天晚上石凯进去之后,齐思钧走上前帮忙拉了一下蒲熠星已经开始滑落的毯子,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然后下一秒,那温热的唇就被堵住了。

  齐思钧才不管电话那头周峻纬会不会察觉到,他现在就是想亲/吻蒲熠星。

  他不知道这个吻有没有欲/望,或许蒲熠星只要站在那就是他的欲/望,就像被丘比特用箭射中的阿波罗遇到了达芙妮,一定要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蒲熠星没有推开齐思钧。

  相反,他还有些享受地眯了眯眼——接吻可以产生多巴胺,可以带来愉快的情绪。齐思钧和他第一次亲吻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被小狐狸圈在怀里,像小猫偷腥,笑得开怀。

  齐思钧很高兴他能成为蒲熠星的多巴胺获取器,虽然他并不是唯一一个。

  或许他是第二个?第一个应该是周峻纬。

  就如同石凯不经意间撞破他和蒲熠星一样,他也曾撞见周峻纬和蒲熠星。他不知道周峻纬有没有看见他,他们亲吻完就分别了,留下一个体贴的拥抱。那一幕就像妻子在送丈夫离开,齐思钧一抬眼,就看见了蒲熠星望过来的目光。

  红唇轻启,轻飘飘地砸进了齐思钧心里。

  他问:“你也想亲我吗?”

  真是过分,齐思钧想,怎么会有人不想亲吻属于自己的达芙妮呢?

  于是这么想着,他又俯身,去讨了个浅尝辄止的吻,带着奶香味。

  蒲熠星的嘴角还残留着一点奶渍,他依旧没有拒绝齐思钧的亲吻。

  他想起昨晚周峻纬在电话里突然的沉默,在他和齐思钧亲吻的短短一分钟。


  石凯终于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蒲熠星已经用自己最喜欢的姿势缩在椅子里玩手机了,时不时应和黄子弘凡几句。

  黄子弘凡吃着早餐嘴也没停,仿佛有用不完的能量。石凯毫不客气,走上前给了黄子后脑勺一下,换来那人瞪圆了的眼睛。

  “你能不能吃出点人样来。”齐思钧接过话茬,言下之意是让他别打扰蒲熠星。

  黄子弘凡照例耍宝了几句,却还是在蒲熠星呵呵呵的笑声中专注于自己面前的食物。他知道自己是来的最晚的一个弟弟,但是却缺少了很多弟感,跟所有人都处成了好兄弟,跟蒲熠星更是迅速一口一个“bro”。

  他昨晚在沙发上睡着的,早上起来却听说蒲熠星和齐思钧石凯还有曹恩齐在楼上。

  石凯家没多少房间,曹恩齐是和齐思钧一起上去的,占据了一间客房,那有很大可能,石凯和蒲熠星睡/在了石凯的房间。

  说不定还在一/张/床/上。

  黄子弘凡逼迫自己不要继续想下去,这时候他也吃完了最后一口,拿起手机就无缝衔接了石凯的晋级赛,也难为还在吃饭的曹恩齐和石凯单手操作。

  他坐在蒲熠星旁边,听到他主动挑起话题,问他巡演的时间。

  黄子弘凡突然有些心猿意马,他有些激动,又害怕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么久以来,蒲熠星几乎没有出现在任何朋友的现场,除了那只初见就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兔崽。

  他飞速答了几个日期和地点,蒲熠星拖长了音应了一声。

  小狗心里乐开了花,差点控制不住冲上去给他哥的嘴来一口。

  几个月前的酒店,他跨层来给蒲熠星送夜宵,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沙发上,腿挨着腿,谁也没觉得不妥。

  夜宵是烧烤,黄子弘凡没让人加辣,大晚上又油又辣的对胃不太好,更何况蒲熠星有前科。

  两人撸/完最后一根串,嘴唇都是油,黄子越过他去拿纸巾,起身的时候却发现两人早已失去了安全距离。

  谁也不知道是谁先亲的谁。

  带着孜然味。


  大家都说蒲熠星看谁都深情,天生一双含情眼,多看几秒魂就要被勾走。沦陷的第一步是觉得他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恨不得打碎他那冷淡的表情;第二步是觉得他可爱,像只清晨晒太阳的猫咪,咪咪呜呜地踩奶,让你亲亲它。

  世人都爱神,神都爱阿弗洛狄忒。

  蒲熠星是他们的阿弗洛狄忒。


  离开时蒲熠星和曹恩齐是一趟车。齐思钧在上车前抱了一下蒲熠星,他们已经完成了一次“下个春天见”的约定,又或许没完成,因为没有人提起它。

  齐思钧可以一直把它当成没完成,这样他可以不断地期盼下次见到蒲熠星的时间,像采摘水果一样去品尝蒲熠星的唇。

  蒲熠星关上车门,旁边坐着曹恩齐。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性子,也不爱主动挑起话题。蒲熠星半阖着眼睛任思绪纷飞,想起他和曹恩齐第一次见面,他们第一个话题就是唐九洲。

  唐九洲是他们还没认识前的共同好友。

  几年过去了,几人之间更加熟络,当年最小的石凯现在也不像当年那般横冲直撞,唯独唐九洲,这个中途出去闯荡天下的小兔崽,回来之后还是喜欢黏糊着嗓子说话,一米八几的大个在拥抱时还是往他哥怀里钻。

  那次拥抱,他和曹恩齐的手还不经意间交叠在了一块。

  曹恩齐也是个慢热的性子,跟别人都没有太多的肢体接触。今年他好像打破了禁锢,一下子就变成了“人来疯”,甚至在录制节目的时候也成了那个会扯着蒲熠星来回摇晃的人。

  蒲熠星上次被这么晃……好吧,其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弟弟们都很黏他,一个比一个喜欢打直球,齐思钧也是,总是能接上他的脑电波,明明比自己大上几天却也会扯着自己叫哥哥。

  到站了之后,两人又要分别,这回曹恩齐没有什么犹豫,上前抱了一下蒲熠星。

  一个很结实的拥抱。

  蒲熠星突然反应过来:“是要补回之前那个拥抱吗?”

  跳地时的那篇文章,曹恩齐在后采时连镜头都没有直视,足以看见他的情绪波动。

  曹恩齐没有说话,又露出个略带腼腆的笑容。


  有很多人亲吻过蒲熠星的嘴唇,不带欲/望的、带有情绪的、生涩的、试探的……

  蒲熠星是很多人的阿弗洛狄忒,他被很多人追随。

  但蒲熠星没跟任何人讲过,他更喜欢拥抱。

  那种结结实实,把他完全笼罩在怀里的拥抱,可以将对方的气味包裹住自己,让人心安,让他放松,甚至可以昏昏欲睡。

  其实他并不缺拥抱,就像他不缺亲吻。几乎所有人都抱过他,为了综艺效果也好,为了表达情感也好。

  在镜头下,他永远都是可以被拥进怀里的小小一只。

  有时候蒲熠星觉得,拥抱传导给他的体温,远远比亲吻带来的多巴胺要让他开心。 

  昨晚他在石凯的房间,弟弟的房间并不是那么整齐,但他没有嫌弃,只是有些晕乎乎地问他谁打地铺。

  石凯的酒量比他好,但是最后他们都借着酒意钻进了一张被子,谁也没戳破谁。

  弟弟大概是真的醉了,也开始学着唐九洲撒娇——其实石凯也会撒娇,他毕竟是一群人里年纪最小的那个,只是因为太懂事了,往往看起来像是哥哥。 

  他平常也不会表露自己的心思,又或许他还没分清自己对于蒲熠星的明确的态度,是对于哥哥的崇拜还是一种占/有/欲,他还没搞明白。

  借着酒意,他只是有点难受,把骨架小的蒲熠星揽进怀里,两人贴的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蒲熠星的脑袋正好贴着石凯的胸膛,能听见对方有些快但规律的心跳。

  混着心跳声的,是石凯像小狗呜咽一般的喃喃声。

  “哥,你能不能不要有其他的弟弟。”

  你能不能只有一条小狗。

  蒲熠星哑然失笑,他往上蹭了蹭,鼻尖擦过石凯的下巴,然后亲上了弟弟的嘴唇。

  “我什么时候有过其他的弟弟?”蒲熠星像是一个纵容弟弟的兄长,言语间夹杂着无奈,“睡吧凯凯。”

  石凯有些呆滞地眨了眨眼,他还在回味刚刚那个一触即分的吻,下意识想要松手却被阻拦。

  “就这么抱着吧,挺舒服的。”

  石凯就又躺了回去,怀里抱着一只香香软软的猫咪,要不是酒精的作用,他可能根本睡不着。


  蒲熠星不是第一次在别人怀里睡觉,在石凯之前,还有周峻纬和齐思钧。

  跟周峻纬那次是他来自己家借宿那几天,最后一晚的之后两个人都喝了点,蒲熠星被周峻纬一忽悠,就让人从客卧搬到了主卧。

  那时候蒲熠星还没做近视手术,眼镜一摘就是模糊的世界,只能习惯性眯眼,自然没看清周峻纬别有深意的目光。

  跟齐思钧那次纯属意外。名学第四季的大通铺,齐思钧正好睡他隔壁,床铺挨得近,蒲熠星睡觉虽然老实,但是会习惯性往旁边靠去寻找一个有安全感的地方,挪着挪着就挪到了齐思钧的床上,迷迷糊糊中被齐思钧一把捞了过去,在小狐狸温柔地哄睡手法中直接失去意识。

  如果不是接下来几天蒲熠星都会挪到那边去然后被抱在怀里,他都会怀疑此事的真实性——因为齐思钧起得早,还会在摄像机开启前把他抱回自己的床位上。

  他大概是对拥抱上瘾了吧。

  这是比亲吻还要让他痴迷的东西。


  有时候蒲熠星也会深陷在这些情愫里,镜头外的他们都有着成年人隐秘的心思,谁都没把话挑明。群聊里是热梗满天飞不间断的喧闹,私聊里却偶尔夹杂一些隐晦的情感。

  就跟没有人跟蒲熠星完全坦白一样,蒲熠星也从来没有表明过自己的态度。

  或许他有着阿弗洛狄忒的灵魂碎片。

  蒲熠星有时也觉得自己有病,喜欢在这些情感里沉浮,像个小孩一样,非得要获得一个拥抱。

  就像是一只猫科动物被一群犬科围在中间,不去管那些别有深意的晦暗眼神,也不怕他们咬住自己的喉咙,嘤嘤呜呜地讨面前的大狗狗要抱。

  因为大型犬科的拥抱真的很踏实很温暖。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这一年蒲熠星一直很忙,忙的稀里糊涂,得到结果时又有巨大的满足感,让他愿意继续为这些事情埋头苦干。

  这也让他一时间遗忘了那些琐碎的情感。

  如果周峻纬没有从天而降的话。

  大概是看了他的直播切片,这几天手机里的私聊全是让他注意身体,周峻纬大概是个喜欢眼见为实的主,直接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落出现在蒲熠星眼前。

  这次他没再拎着啤酒,塑料袋里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就这么可怜兮兮地蹲在蒲熠星家门口,昏黄的感应灯亮起的一瞬间,跟居高临下的蒲熠星对上眼睛。

  蒲熠星觉得自己捡了只流浪狗回家。

  塑料袋里是分装好的中药,不是周峻纬的风格,他们当中常年跟中药搭边的只有齐思钧。

  果不其然,蒲熠星还没开口,周峻纬就证实了这一点:“老齐给我的。”

  齐思钧这几天应该在长沙,忙得脚不沾地,却还是送来了问候;周峻纬就更绝了,天知道他为什么能和齐思钧碰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拎着这一袋药就赶红眼航班来到他家门口。

  蒲熠星突然有些生气,又有些害怕。

  更多的是茫然。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复杂了。

  如果他愿意装傻,他也可以把这些行为当做是浓浓的兄弟情,也可以当做知己情——

  一厢情愿,也没有人会来责怪他。

  会责怪他的只有他自己。

  齐思钧和周峻纬只会一如既往,享受那些暧/昧;石凯和唐九洲可能会觉得这些只是弟弟对哥哥的依赖;黄子弘凡比他还会装傻充愣,大咧咧地说阿蒲没事的……

  每个人都是愚者,每个人都是智者。智者不入爱河,他们心甘情愿。


  周峻纬在卧室里叫他,蒲熠星只好把自己从情绪里抽离出来。

  “早点睡吧。”

  蒲熠星突然觉得有些委屈,突然也理解了为什么人是群居动物的意义。

  当那些关心的话纷至而来,就像一根针一样戳破藏着自己情绪的泡泡,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他还可以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没事。但是当周峻纬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仅仅说了四个字,自己的防线就被打破了。

  他终于理解自己的生气从何而来。

  他的伪装再一次被撕开,这让他无所适从。

  “抱抱我吧。”矜贵的小猫难得提出自己的要求,眼睛通红,哑着声音,近乎祈求,“抱抱我吧,周峻纬。”


  所有人都想亲吻自己追随的神邸,却不知道神邸只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蒲熠星从不吝啬自己的吻。


  他在朝阳里醒来,周峻纬已经离开。

  手机里传来了接下来的工作通告,上面熟悉的名字告诉他他又要与他们见面了。

  齐思钧絮絮叨叨地发来了很多消息,在身体保养这块他一直都有研究;黄子弘凡照例是几条长达60秒的语音,附带着巡演的时间地点;石凯像个别扭的小孩,虽然他对于蒲熠星来说确实是个小孩,找了个看上去漏洞百出的理由——自己有东西落在他家,能不能知道他的房间号好还东西。

  诸如此类的消息很多。

  群聊里的消息也一条接一条地蹦出来,主要是黄子弘凡和唐九洲在对/狙,石凯时不时拱/火。

  很久没睡过这么一个好觉,蒲熠星眯着眼睛观了半天战,突然收到了周峻纬的消息。

  这家伙估计刚下飞机,说是给他订了早餐外卖。

  蒲熠星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最常穿的那件外套不见了,找了半天无果,只好放弃。

  最后是在洗衣桶里发现的,上面还沾着瓜蛋的猫毛,蒲熠星一摸口袋,里面的半/包/烟没了。

  估计是周峻纬带走的。

  无所谓,其实蒲熠星不抽/烟,只是在心烦意乱的时候喜欢点上一根,就这么夹在手里。

  不知道是谁告的状,蒲熠星突然想起石凯。

  也只有可能是石凯。

  蒲熠星想起那天晚上石凯弟弟有些闷闷不乐的情绪,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小狗。

  又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

  弟弟的胸膛还是很暖和的。


  齐思钧习惯性和后台的人挨个打招呼,只是他这次把蒲熠星放到了最后。

  成年人之间有太多不能直说的事情,齐思钧注意到了蒲熠星眼底的乌黑,没去打扰在沙发上窝成一团的猫,只是帮他盖了件外套。

  蒲熠星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可能是还在困着没什么反应。

  齐思钧在他身边坐下来,突然小孩子心性一般去捏了捏那人葱白的指节,惹得人不满地哼唧一声。

  小狐狸失笑,蒲熠星私底下也只有睡着和喝醉的时候像个小孩。

  明明他从来都不用承受那么多流言蜚语,从来都不用拼了命去闯荡。可是他偏偏这么做了,还会反过来问你:“你呢?你甘心吗?”

  他把所有人的情绪收入眼底,却偏偏隐藏自己的情绪,连一个拥抱都不敢索要,反而用亲吻去欲盖弥彰。

  不会哭的小孩没糖吃。

  放屁。

  齐思钧一向不喜欢这句话,凭什么要分会不会哭,只要是个小孩都可以有糖吃。

  不是小孩也可以有糖吃。

  只要他是蒲熠星,他就可以。

  “拥抱也好,亲吻也好。”齐思钧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旁边的人听,主持人的声线柔和,在化妆间的嘈杂声中字句分明,一字一顿地砸进人心里,“只要你想要,我们都会给你。”

  蒲熠星的眼睫颤了颤。

  “给我们个机会抓住你吧。”

  “给我们能留住你的念想。”

  齐思钧偷偷和蒲熠星十指相扣。


  蒲熠星是他们的神邸,是他们的阿弗洛狄忒,是他们的念想,是他们的不放手。

  神博爱世人。

  蒲熠星从来不拒绝,也从来没明确。

  他们也就心甘情愿地围在他身边。

  神不缺信徒,信徒们亲吻他们的神明,却不敢拥抱他;无人知晓,神明只想要个拥抱,来证明自己真的存在,真的有在被爱。


  世人都爱神,神不爱世人。

  何人拥神入怀。

  无人拥我入怀。

  

  

  

END.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觉得对方不爱自己的故事(bushi  

 时间线无考证,也很乱,谢谢你看到这里。

*阿波罗和达芙妮:传说太阳神阿波罗因得罪了爱神丘比特,调皮的丘比特将那支能够点燃爱情火焰的箭射向了太阳神阿波罗,把另一支驱散爱情的箭射向了河神的女儿达芙妮。当阿波罗向达芙妮求///爱时,达芙妮果断地拒绝了,甚至一看到阿波罗,达芙妮就会跑开。当阿波罗就要追逐到达芙妮时,达芙妮向父亲河神发出求救,就在阿波罗碰触到达芙妮身体的时候,达芙妮变成了一棵月桂树。懊恼的阿波罗却依然爱着达芙妮,他用达芙妮变成的月桂树的枝叶做成了自己的桂冠,这也是“桂冠”一词的由来。阿波罗的行为最终还是感动了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

*阿弗洛狄忒:是古希腊神话中爱情与美丽的女神,同时也是性///欲女神,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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